戏里戏外
文/我们如春夏
隋末乱世,群雄逐鹿,单雄信和徐世勣都在翟让麾下吃粮当兵,俩兄弟好得跟一个人似的。单雄信使得一手好银枪(马槊),徐世勣胸中藏万千兵马,他俩个个算得上是人中之杰。后因种种原因,单雄信投了王世充,徐世勣加入李唐阵营。
有一次,王、李双方展开激战,单雄信持枪纵马直取李世民,徐世勣急忙上前制止,单雄信鸣锣退兵。不久,李世民打败了王世充,李勣(徐世勣因屡立战功,这时候已被赐国姓“李”)获其故人单雄信。
李淵父子判斩单雄信,李勣表称单雄信武艺高强,人才难得,请求刀下留人,愿以官爵富贵作抵。高祖不许。“临将就戮,勣对之号恸,割股肉以啖之曰:'生死永诀。'”意思是,徐懋公把自己大腿上肉割下来,让兄弟单雄信吃,同生共死的誓言,都在这块肉里。这是什么样的情义啊!
七十年代末,我八九岁的时候,老家李楼寨起会,请来了个梆子戏班,唱的就是这个戏。戏班子一演好多天,我跟在母亲身后听了两场。母亲说,唱得真不孬,就是票太贵了,听不起了。是啊,两毛钱一张,能买五六个鸡蛋呢!
母亲到县城帮我带孩子那个冬春,我打听到老戏院有梆子剧团的戏,给母亲买了张票,把她送过马路去看。老杨哄孩子我做饭,四口人坐着等母亲回来。傍晚,戏散场了,母亲从戏院东边贾巷那买了两毛钱的花生。娘进门楼和房东老姨说话,说戏台子上的单雄信扮相好,唱徐懋公那个黑头嗓子亮,你不听会后悔的。我抓花生给老姨吃,我也磕了几个,花生红皮小仁的,紧实脆香,非常好吃。
啪嗒一声,泪水打湿了手机。我这才回过味来,母亲走了三年了,我不禁叹口气:“唉... ...”这个时候,西天的云层可是愈来愈厚了,愈来愈黑了。